至少六年前的舊稿(噗)
。收錄於《Dear Honey》合本
。N年前的舊稿略修
。對不起以前英文不太好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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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年前的舊稿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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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PERATE--
「現在我們來檢討考題。」推一推厚重的眼鏡,台上的英文老師開始奮力講解。
台下的雲雀恭彌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四周都是他不認識的草食性動物,但沒有人敢問他為什麼會在這個班級,他可以自由選擇班級和年級這件事也不是新聞。
「……desperate是形容詞,和be eager for這個片語同義,解釋成極端渴望的、不顧一切的。」
雲雀揉了揉眼睛,正考慮到底要回到招待室還是直接趴下來睡覺。
「……它的名詞是desperation,意思卻和形容詞相反,有著失望、沮喪的意思。」
他抬起頭,注意力稍微被拉了回來。
「其實這兩個解釋很容易聯想。因為極度渴望著某樣東西,所以當期望落空的時候就會沮喪、失望。」
接下來的這堂課雲雀都沒有專心上課,下課後他將那張把Desperate的D用鉛筆反覆塗黑的考卷丟進垃圾桶。
--Deadly Hurt--
Deadly 致死的;極端的
Hurt 傷;損害
染血的拐子和鞭子被隨意拋在並盛中學的頂樓,武器的主人們在一旁喘著氣。
這是一場割喉戰,迪諾雖然贏得勝利但臉上身上都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而另一邊的雲雀更是直接倒在地上,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激戰過,從前的對打練習不過是點到為止,這次卻是貨真價實的廝殺。這些日子以來雲雀進步太多了,迪諾得發揮全力才能躲過雲雀招招足以致命的攻擊。
論實力迪諾還是占上風,但為了避免讓雲雀受太重的傷,他只能慢慢消耗雲雀的體力。最後他們足足打了半天的持久戰,開戰時並盛還籠罩在朝霧中,如今夕陽已經將天色染得和地上的血跡一樣血紅。
迪諾默默走到雲雀身旁,伸手到雲雀面前。雲雀勉強睜開眼睛看了迪諾一眼,抓住迪諾的手後卻沒有按照迪諾的意思站起,反而用力踢了迪諾的腳,趁他重心不穩時將迪諾拉下。
跌到雲雀身上時迪諾聽到雲雀的吃痛的呻吟,他慌張地想道歉,卻在對不起這三個字說出口前便被雲雀推到一旁。然後雲雀趴在他身上,抓著他的衣服吻上他還來不及抗議的唇。
唇辦交疊一陣子過後迪諾便放棄掙扎,任由雲雀吻著,直到雲雀滿意地離開。
迪諾感覺到血液的鐵鏽味藉由雲雀的唇傳來,伸手抹掉嘴上不屬於他的鮮紅後,迪諾及時扶住雲雀搖搖欲墜的身體,順便拉開兩人的距離。
「恭彌,別逞強了。」迪諾用輕柔卻不失堅持的語氣說。
「你的答案呢?」雲雀拿起拐子抵住迪諾的脖子。
迪諾苦笑,「……維持現況才是最好的。」他給了個含糊的回答。
那天是他失控了沒有錯,然而在宣洩出自己的感情後,他卻意識到殘酷的現實。
他是加百羅涅的首領,他的學生是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若非種種奇妙的因素,否則他們身處在地球兩端根本不該有交會點。即使雲雀之後成為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那又如何?他不認為義大利這個天主教國家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愛情,也不認為加百羅涅家族有辦法接受首領愛上一個無法生出繼承人的對象。如果連加百羅涅和彭哥列兩大黑手黨家族都不支持,他們又該如何生存下去?
他知道雲雀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雲雀只在乎他想在乎的東西。然而他背負的是五千人的命運,每一步都關係著家族的未來。
既然是個註定得不到祝福也得不到幸福的戀情,那又何必讓它開始?
他們都有各自的人生要走,過了短暫的交會點後他們就是獨立的兩條線,往該去的方向前進。
這是迪諾身為加百羅涅首領的理智告訴他的決定。
所以他對雲雀的擁抱和接吻不逃避也不回應。即使上一秒他們吻得天昏地暗,下一秒雙唇分離後他們的身分仍然沒有改變,雲雀恭彌還是他眼中的問題兒童,而他仍是個拿學生沒辦法的家庭教師。
「不要用這種話敷衍我!」雲雀低吼。迪諾正欲說話時,卻看到雲雀往地上倒去。
快速測量雲雀的呼吸脈搏,確認雲雀只是暈過去後他嘆了一口氣,將雲雀擁入懷。
雲雀突然昏倒迪諾並不驚訝,因為在近十幾個小時的對戰中體力應該被消耗了不少。剛剛被雲雀絆倒時他還慶幸自己沒有重傷雲雀,然而雲雀那帶有血味的吻,卻證明了他只是靠著意志力在硬撐。
「……在失去意識前還是想知道答案嗎?」迪諾苦笑
他其實不值得雲雀如此執著,就算雲雀不惜開戰,他仍然沒有正面的回應,維持現況究竟是指維持師生名義還是曖昧的感情,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迪諾將雲雀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對遠處拿著醫療箱奔來的羅馬利歐搖搖頭,只靠醫療箱已經沒辦法治療重傷的雲雀,因此他叫羅馬利歐準備車子,讓他送雲雀去醫院。
在羅馬利歐講電話時迪諾低頭看著懷中的雲雀。即使失去意識雲雀仍皺著眉頭,他用手輕觸雲雀的傷口,不意外地發現雲雀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迪諾試探性地細吻雲雀的臉龐,將他臉上分不清是誰的血跡溫柔地擦乾。發覺雲雀的表情似乎不這麼痛苦後,他再度嘆了一口氣。
「我投降。」
然後吻住雲雀的唇。
結果是兩敗俱傷。
雲雀恭彌輸了戰鬥,迪諾輸了自己的心。
--Depressive Heart--
Depressive 壓抑的;抑鬱的
Heart 心;內心;感情
有時候他很羨慕雲雀的自由,他不能像雲雀一樣,喜歡就想辦法佔為己有,討厭就咬殺。在黑手黨的世界他已經被磨去任性的權利。
就如同雲雀視並盛是為他的世界一樣,加百羅涅家族是迪諾的一切,是他自出生以來就該守護的至寶,即使死前也要捍衛它直到心臟停止的那瞬間,這是他的義務也是他生來的目的。
所以他任何一舉一動都得符合家族的利益,就連擔任雲雀的家庭教師也是為了鞏固和彭哥列的同盟關係。
當然這個決定還是參了些許私心。
兩位彭哥列十代目的競爭者中他當然支持阿綱,如果可以的話,他的確很想動用加百羅涅的勢力來幫助他,但這種介入其它家族繼承人之爭的舉動是黑手黨的禁忌。因此訓練雲之守護者是他能幫忙的最大極限。
過於頻繁介入指環戰的結果就是加百羅涅內部出現了質疑的聲音。但最後迪諾還是讓他們相信這一切都是為了家族,不是為了彭哥列和師父里包恩,也不是為了師弟阿綱,更不是為了他的新學生雲雀恭彌。
在「家族利益優先」的原則之下,他沒有權利擁有個人的想法個人的行為,包括愛情。
當他收到那張他吻雲雀的照片時很慌張。從取景角度來看那應該是從外面偷拍的,然而會在這麼剛好的時間點照下,也代表他們已經被觀察了一段時間。
偷拍者的警告意味相當濃厚,甚至附上一張紙告訴他那些希望加百羅涅併吞彭哥列的激進派,早就注意到他們的BOSS和彭哥列雲之守護者的微妙關係。
他不能讓這變成引爆戰爭的導火線。雖然彭哥列的十代目還尚未接任,九代目也在調養身體,然而能稱霸整個黑手黨世界的家族絕非空有虛名。
兩大家族火拼到最後只會造成兩敗俱傷。
所以兩個人的幸福和兩大家族的和平,他選擇後者。
只要他不回應雲雀,一切就可以解釋成雲雀單方面的舉動,但他也明白越是這樣雲雀只會變本加厲。
但這是維持和平的唯一方法。至少他這麼認為。
沒辦法回應雲雀,他覺得很抱歉,但同時他也懷疑雲雀對他的愛是否只是曇花一現。
現在的雲雀並不了解他們對抗的是什麼,但就算黑手黨不能讓雲雀體會到人心的險惡,只要時間久了,總有一天他會發現這世界的殘酷。
他承受得了嗎?
到時他是否就此離開他身邊,往他自己的天空飛去。
如果這天真的來臨,他也只能待在他的草原目送他離去。
鳥可以選擇停在馬背上隨馬騁馳,但馬跳得再高還是不能跟鳥一起翱翔在天際。
他離不開他的草原、他的加百羅涅。
--Despair & Hope--
Despair 失望;絕望
Hope 希望;盼望
雲雀緩緩睜開雙眼,觸眼所及盡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從插在他左手手背上的管子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判斷,他知道他被送往醫院。
然而在這白色的世界還是有其他顏色存在。
迪諾趴在他的床沿上熟睡,臉上多了幾塊白色膠布,金色的頭髮還摻有乾涸的黑色血跡。可見迪諾在他昏迷後便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所以沒有空去仔細處理自己的傷。看著身上被仔細處理過的傷口,雲雀突然很想哭。
他果然還是很討厭迪諾的溫柔。
也許是因為溫柔,所以迪諾對於他種種超過師生關係的舉動始終不願意認真拒絕,有幾次迪諾很嚴肅地對他講了一長串的道理,然而在他露出哀傷的表情時,他注意到那瞬間迪諾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每次迪諾的溫柔都讓他燃起了希望,但之後迪諾卻又用各種方法毀掉他的希望。
在希望與絕望的輪迴中他累了。所以他綁架了加百羅涅的某個倒楣成員,用個人名義對迪諾下戰帖。贖回人質的方法就是殺了他,地點選在他們初次戰鬥的並中樓頂。
讓一切從這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
迪諾赴約時帶著無奈的微笑。
『你以為逃到義大利就能解決了嗎?』他冷冷地說。
『恭彌只是想把我從義大利叫回來吧。』
『我可以無條件放他走,如果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的話。』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可以坦然接受。甚至他寧可聽到迪諾拒絕他,也不願意再維持現況。
『拒絕我,不然就接受我。』他淡淡地說著,隨後他拉下迪諾的衣服吻上迪諾的唇,甚至刻意咬破迪諾的嘴角。
但除了被他牽動的嘴唇外,迪諾的臉部表情仍然沒有變化。
唇瓣分離後他悲傷地笑了,伸手拿出暗藏的拐子往對方攻去,卻發現迪諾早就拿起鞭子迎戰。於是他們開始攻擊對方,絲毫沒有接吻後的甜蜜。
--Daffy Holic--
Daffy 愚笨的;瘋狂的
Holic 中毒
其實他要的不過是一點溫暖。
很久以前就討厭群聚的他早就忘記人類的溫度。對他來說體溫是那些無用的草食動物們用來互相取暖的東西。這種行為他讓相當嗤之以鼻,人類就是要在寒冷中才能保持鬥志,溫暖的環境下只會讓人失去戒心。
他不需要任何會讓他變弱的東西。
直到迪諾的出現,在他沒發覺時用溫柔逐漸粉碎他孤傲的世界,等到他意識到時他的世界已經不再只有一個人,那道他用來隔離他內心世界的鴻渠被破壞殆盡。而兇手已經跑進他心中。
他是中毒了,在迪諾不在的時候他總是特別煩躁,明明在迪諾沒出現之前他活在世上的這十幾年也是這樣過的,可是他無法解釋迪諾離開時心中的空虛感是怎麼一回事。
在迪諾的寵溺下,他漸漸想起被他遺忘的人類溫度是多麼溫暖,他開始貪戀迪諾外套的體溫,所以在訓練中途的休息時間,他裝睡的次數越來越多,而看到這種景象的迪諾也不厭其煩地解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誰都沒有說破這種曖昧。一直到有一次他受了重傷。原本應該住院的他因為捨不得請假而照常上學。
當他在並盛幾乎要變成他專屬辦公室的招待室休息時,迪諾來了。一如往常先罵他不珍惜身體後,迪諾便無奈地幫他更換藥和紗布。輕柔的動作讓他昏昏欲睡,在包紮完畢的同時他的上眼皮早也和下眼皮闔在一起,不過他的意識仍是清醒的。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後他聽到迪諾的嘆息聲,便再也沒聽到任何聲音,正當他好奇而睜開眼睛,卻看到迪諾的臉在眼前放大,接著有個濕潤的東西貼到他的唇上。
那是一個很溫柔的吻。
迪諾離開他的唇時他瞪大眼睛。而對方愣了一下後說了聲抱歉便匆忙地轉身離開,留下他消化剛剛發生的事。
他內心築起城牆早就被毀得差不多了,然而那個吻卻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把他最後的堅持燃燒殆盡,正式宣告淪陷。
然而之後迪諾便裝做沒有發生這件事,擋在他們之間的曖昧氣氛消失後,取而代之的並不是明朗化的愛情,而是回到原點。回到最初他們的關係仍是兩個剛成為師生關係的陌生人。
迪諾的溫柔沒變,但卻開始巧妙地迴避和他接觸。他怎麼想也想不透為什麼迪諾的態度會有這種轉變,在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人類的溫度後,提供溫度來源的懷抱卻不再為他敞開。
他的世界再度回到冰天雪地,然而以往保護他不受寒的鴻渠城牆早就被迪諾毀得乾乾淨淨,他再也沒有辦法在無溫度的環境中存活。
他厭惡變得既軟弱又無用的自己。不過是溫度而已嘛,只要是活著的哺乳類動物都會有。
於是他開始實驗。
首先是棉被,蓋了棉被後得到的是自己的體溫,和平時睡覺沒什麼兩樣。再來是別人的體溫,然而披上草壁的風紀委員外套後,除了溫度不對之外,他發現他沒辦法適應別人身上的味道。最後是人工溫度,於是他在並中的招待室裝了暖氣,結果被揚起的灰塵嗆得直流鼻水。
他煩躁地關掉暖氣,對於眷戀迪諾體溫的自己既生氣又無可奈何。
他需要溫暖,於是受不了寒冷的他,在他的人生中首度說了愛這個詞,而迪諾愣住的表情仍和他當天所看到的一樣。
之後迪諾不再逃避和他有肢體接觸,但卻也不像以往一樣主動提供溫暖,現在的迪諾只是一個任他操作的手動暖爐。他只能用更加激進的方式試圖引出迪諾的情緒,卻往往徒勞無功。
但迪諾總是他心情跌落谷底時才展現出他的溫柔,於是他便像一個勒戒的毒癮犯一樣,在嚐到一點毒品後又再度上癮。
生理上的毒癮可以靠時間戒掉,那心理上的呢?
--Dark Hell--
Dark 黑暗的;邪惡的;秘密的
Hell 地獄;受苦受難之地
他夢到雲雀在哭泣,緊咬下唇任由眼淚落下的樣子讓他很心疼,想伸手拍肩安慰時卻被鳳眼狠瞪。他才發現雲雀的胸前染上大片的鮮紅。此時的雲雀像是一隻受盡折磨的野獸,對任何事情都抱持著警戒心。
注意到他目光停留的地方,雲雀大方地把遮住左胸的右手移開,『這是你造成的。』雲雀指著自己千瘡百孔的心臟,而他發現自己手上拿著一個染了血的匕首。
『告訴我,你是我的誰?』雲雀問。
儘管這個問題迪諾已經回答無數遍,但這次他無法像以前一樣冷靜地回答。
如果他對雲雀而言只是一位家庭教師的話,又為何能對雲雀的心造成傷害?
吵鬧的鳥鳴聲將迪諾從夢境中拉回現實,他緩緩張開眼睛,從窗外刺眼的陽光判斷現在已接近中午。站起時他感到一陣暈眩,手上傳來麻麻的刺痛感代表他已經趴睡超過十小時以上。意識還未清醒的他伸了個懶腰,昨天對戰留下的傷痕仍隱隱作痛。
可是讓他受傷的兇手不見了,床上的棉被折得很整齊,若非點滴末端的針還摻有血跡,否則他真要懷疑昨天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床上睡過。
身後的門被打開,迪諾笑著說恭彌你跑哪去了,回頭看到的卻是羅馬利歐凝重的表情。
「雲雀先生回去了。」羅馬利歐展示身上的傷痕,代表他曾經試圖想阻止他卻失敗了。迪諾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說是悲傷還是坦然。
這樣也好,他本來就不該再束縛那隻應該自由翱翔在雲端的小鳥。
身為加百羅涅的首領,他擁有良好的判斷能力,這種能力使他在家族遇到困境時能夠立即下達指令。在第一時間內才能傷害降到最低,這是他再了解不過的事實。
當他和雲雀之間的曖昧關係被家族中某些成員當作標靶攻擊、甚至想借此毀掉彭哥列和加百羅涅時,他立即判斷必須斬斷這段關係,這樣雲雀不會受到威脅、彭哥列和加百羅涅失去開打的理由、加百羅涅也不用擔心會後繼無人。
犧牲掉愛情的結果三方都有好處,反正愛情在黑手黨的世界裡向來都沒有什麼地位,在利益、金錢和家族的種種因素下,黑手黨的愛情早就變了調。
但當他做好準備再回到日本時,卻發現有太多東西他割捨不掉。
雲雀恭彌、並盛和樓頂讓他想起從前的學生生活,雖然他就讀的是黑手黨的學校,但那時候的他還沒接觸黑手黨的污穢。他那還沒接手彭哥列家族的師弟就像從前的他一樣。
但在他接手加百羅涅家族後,里包恩便要他拋棄天真。
黑手黨人注定上不了天堂。這是里包恩在他殺了第一個人時送他的話。
即使如此,在地獄的他還是渴望天堂也渴望愛情。所以他無法狠下心來斬斷他和雲雀的關係。於是他藉口要保護彭哥列十代目而繼續留在日本、留在雲雀身邊。
加百羅涅的成員自然也注意到雲雀恭彌過於親近自家的BOSS,但卻被他以「傷害彭哥列雲之守護者對家族沒有幫助」為由而打發,反正只要他不回應,所有的一切在外人看來只是雲雀單方面的糾纏,既然如此,家族內部的激進派也無法以「BOSS愛上男人」來撼動他的地位。而他越是這樣毫不抵抗,雲雀越是不會放棄。
在這污濁的黑手黨打滾久了他也學會狡猾,這是生存的必要手段,不然他當初怎麼解救陷入財務危機的加百羅涅?可是他忘記橡皮筋彈久了也會斷裂的道理,雲雀忍耐久了也會爆發。雲雀綁架加百羅涅成員逼他現身的事情已經給了激進派反對彭哥列的理由。
「為什麼BOSS不願意接受雲雀先生?」羅馬利歐終於問出他們這些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的部下們的疑惑。
迪諾笑著將左手袖子拉起,露出代表家族的刺青,「牽制住我的,是這個。」他指著刺青,那些帶刺的線像荊棘一樣纏住馬的前腳,所以跳馬迪諾再怎麼跳也跳不出加百羅涅的牽制,「但如果沒有這個身分的話,我也不可能見到恭彌。」
羅馬利歐嘆了一口氣。
--Dazzling Heaven--
Dazzling 耀眼的
Heaven 天堂
雲豆的叫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迪諾順著聲音望去,注意到雲豆腳上綁了一封信,從信封上充滿威脅的句子來看,寄件人是他那名採用斯巴達教育的家庭教師。
迪諾看完信後先是驚訝,然後哈哈大笑。
「BOSS……?」羅馬利歐驚訝地看著自家笑得瘋狂的首領。
迪諾將手上的信扔過去。「羅馬利歐,你會在乎加百羅涅將來會有個脾氣不好還會亂打人的首領夫人嗎?」他似乎很久沒有這麼暢快地笑過了。
「那是BOSS自己要決定的事情,我們只要追隨BOSS就好。」羅馬利歐溫和地笑。
「說得也是。」迪諾笑著將眼角莫名滲出的液體抹去。
羅馬利歐小小聲地說反正亂打也只會打BOSS一個人。
雲雀躺在並盛中學的屋頂上曬太陽,徐徐的微風加上溫暖的陽光,是很適合午睡的環境。
不意外地聽到從樓梯通往頂樓的門被狠狠撞開的聲音。難得他沒有因為這種破壞校舍的行為睜開眼睛,只是打了個哈欠,調整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
闖入者空手而來,望著擺明不想理他的雲雀,他笑了。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迪諾笑著說,「我來這裡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情,里包恩說如果我沒有得到答案就等著被他槍殺。」
雲雀哼了一聲。
「我一直很好奇……」迪諾深吸了一口氣,「之前你打死都不願意參加雲之戰,但還是去了。」他緩緩地說,「雲戰結束後,我曾問你這是不是代表你願意加入彭哥列,你只是冷冷地說你討厭群聚,害我不知道該怎麼跟里包恩交代。」
雲雀稍微動了一下,
「但最後你還是答應了。」迪諾嘆了一口氣,「你死都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心意,只有當時說服你的里包恩知道原因,可是每次我問他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會揍我一拳罵我不了解自己的學生……雖然我不認為里包恩有多了解我。」迪諾小聲吐槽。
雲雀沒有反應。
「我告訴過你黑手黨是殘忍現實的地獄,在外人眼中看來黑手黨很風光,但只有身在地獄中的人才能了解裡面的險惡。從某些方面我其實不太希望你涉入其中,不喜歡群聚的你不適合進入這個一切以家族為重的世界,可是那就是我出現在你面前的目的。」
「里包恩說,你只說了一句話就答應加入彭哥列,現在可以請你告訴我嗎?恭彌?」迪諾懇求。
雲雀睜開眼睛,緩緩站起後狠狠地揍了迪諾的肚子一拳。在迪諾抱著肚子蹲下去後,雲雀開口,「『如果那匹蠢馬的世界就是地獄,那我就下去咬殺他』--大概是這樣吧。」
迪諾笑了,忍住腹部的疼痛牽起雲雀的手,「所以恭彌是為了我下地獄囉?」他親吻雲雀的手背。
「這不就是你出現在我面前的目的嗎?」雲雀哼笑,甩開迪諾後伸手用力將迪諾推倒在地,趁著迪諾叫痛的同時壓在迪諾身上。
「下次別再綁架我的部下了,也別逼我殺了你,當時我真的很困擾。」迪諾苦笑。
「反正我不在乎。」雲雀貼在迪諾身上,「在你這蠢馬沒死乾淨之前,我會一直追到咬殺你為止。」
「那我們就來整頓地獄的風氣吧。」迪諾用力翻身,變成雲雀被壓在下面,「一起抓出想要毀掉彭哥列和加百羅涅的幕後黑手吧!里包恩說如果我沒在一個月內抓到兇手,或又讓他們的雲之守護者難過,他就要把我殺了。」
「這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雲雀高傲地問。即使被壓在地,他卻絲毫沒有恐懼。
迪諾裝作認真地想了一下,「這個嘛……讓你成為加百羅涅十代目夫人如何?」迪諾輕吻他的臉頰。
「為什麼不是你嫁過來彭哥列?」雲雀不滿地抗議,然而嘴角卻是上揚的。
「總之先想辦法讓我別被里包恩射成蜂窩吧。」迪諾在雲雀臉上輕啄。
雲雀任由迪諾親吻自己,感覺內心冰冷的世界正逐漸回暖。「聽完小嬰兒的解釋後我只覺得你很蠢,被威脅一下就乖乖地照別人的話做,這樣還能當什麼家族首領。」
「我不想讓冒這個險。」迪諾緩緩地說,「失去你和失去部下與同盟的痛苦我都承受不起。」這和加百羅涅之前的財務危機不一樣,錢可以再賺但人死了卻不能復活。
「你以為我是溫室的花朵嗎?」雲雀不屑的問。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不然我身上也不會有這麼多傷。」迪諾苦笑,「只是我怕這種事會發生。」
「我可以保護自己。」雲雀冷冷的說,「要是我沒辦法保護自己的話,你這蠢馬也不會放著我不管吧?」
「恭彌!」
雲雀撇過頭,「……怕我有危險的話就常來日本。」
他不要求陪伴也不要求永遠,因為這兩樣都是迪諾沒辦法承諾的事情,所以他只要求迪諾能夠常來日本,雖然這對義大利黑手黨首領似乎有點困難。
「我盡量。」迪諾笑得燦爛,低頭吻住雲雀。
我們早就被神禁止進入真正的天堂。
污濁的地獄也好、殘酷的黑手黨世界也好……
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地方,就是耀眼的天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