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海盜AU
。主配對為海盜阿爾x軍官亞瑟
。主配對為海盜阿爾x軍官亞瑟
09.成員
聯邦海軍的突襲讓整艘船陷入一片混亂。
阿爾弗雷德連忙升起帆布,讓風可以幫助他們航行;羅馬諾帶著望遠鏡熟練地爬上船桅;伊利莎白和安東尼奧快速地討論是否該用大砲反擊。還有其它亞瑟不熟悉的人在船上忙碌著,雖然混亂卻隱約有股秩序,不需要船長一個個下命令,每個船員似乎都知道自己該做的事,這讓亞瑟不得不佩服安東尼奧的本領。
「小少爺,這下子剩我們沒事做囉。」法蘭西斯說,「讓身為海軍少校和上校的我們來研究一下敵人吧,整艘船應該沒有其它比我們更了解海軍的人了。」
「看樣子是一艘小型巡防鑑,這附近應該有他們護送的商船。剛才你們有做了什麼會被誤認是海盜的事嗎?」亞瑟飛快地說。
「沒有,我們很快就趁亂把船開出聖馬羅,你大概不知道皇家海軍派了多少艘船堵在港口。他們最好有個好理由向聯邦政府解釋,不然法蘭西王國絕對不會乖乖被不列顛欺負。」法蘭西斯憤恨地說,似乎忘記眼前就有一位不列顛人民。
「那不列顛可不一定會輸。」亞瑟冷淡說,「但現在應該不是討論這種事的好時機。」
「說得也是。回來後修理不列顛人的機會多的是。」法蘭西斯說,「小型的巡防艦火力不大,能裝備的大砲也有限,但優點是速度非常快。幸好我們這艘勝利號也是從巡防艦改良而成,就看哪艘船的速度比較快了。」
「沒意外的話應該有辦法甩開。」亞瑟肯定地說,「對方的船吃水比我們還深,代表船上載了不少重物,只要祈禱那些東西不要是火藥就好了。」
「希望他們還記得任務的目的是保護商船,別浪費太多彈藥在我們身上。」法蘭西斯低聲說。
但法蘭西斯的話才剛說完,第二個砲擊聲就接連而來--雖然勝利號躲過這次攻擊,但船上的人都明白他們剛剛有多驚險。
亞瑟嘖了一聲,法蘭西斯注意到他的表情,「西伊洛普的海上英雄打算出動了嗎?」他打趣地問。
「法蘭西斯少校,你現在是在慫恿我出手攻擊自己的部下嗎?」亞瑟反問,「我不會做任何事,我想趁機看看這艘船的性能,還有船員和船長的應變能力,如果連小小的巡防艦都躲不過,我不認為他們有辦法去那個地方。」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那個我們都知道不能去的地方。」
「原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地了。」法蘭西斯臉上帶有一點驚訝,不過馬上就換了一個嚴肅的表情,「後悔來到這艘船上了嗎?你應該了解回來後你可能會一無所有--連上校的位置都會失去。」
「不,至少目前沒有。」亞瑟輕聲卻堅定地說,「應該說,我自己也很想親眼去確認一些我所懷疑的事情。」
話說出口後,亞瑟也很訝異自己的反應。照理來說他只是個意外被捲進去的人,他可以選擇漠不關心或離開。但這幾天他表現得像是十分在意這些人、這些海盜的舉動,甚至還搭上海盜船……這一點也不像亞瑟‧柯克蘭會做的事。
「改變得真多。」注意到亞瑟發愣的表情,法蘭西斯似笑非笑地說,「看來阿爾弗雷德徹底把你原本的人生打亂了。」他意有所指地說。
「才不是因為他呢。」亞瑟迅速吼了一句,撇頭不去面對法蘭西斯的笑臉,「我去船頭看看現在的情形。」
「等一下!」法蘭西斯喊住亞瑟,將頭上的三角帽丟給對方,「用這個擋一下你那道明顯的眉毛吧。」亞瑟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將帽子戴到頭上。
突然間,亞瑟想到一個問題,「這艘新船的金主……是你,對吧?」
「你怎麼知道?」法蘭西斯問。
「安東尼奧之前的海盜船已經被沒收,之前掠奪的財物也不可能讓他得到設備這麼好的船,所以這艘船背後的金主應該是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亞瑟質問,「我聽說你向海軍請了長假,但就連馬修都不知道你的下落,所以你打算徹底變成海盜的一份子了嗎?」
「你問的太多了,小少爺。」法蘭西斯說,他搔搔下巴,「我並沒有要成為海盜。我和安東尼奧本來就是好朋友。我們認識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傻呼呼的鄉巴佬,他們家種的番茄很有名,也從來沒想到之後會變成海盜--即使現在他的人頭賞金變得這麼高,我還是不認為他是一名海盜,他比真正的海盜還要有原則。跟他交手過這麼多次,你應該很明白這一點。」
亞瑟點點頭,「南伊洛普很多平民把他奉為英雄,我猜這是阿爾弗雷德願意跟隨他的原因。」
「他們也有類似的遭遇。」法蘭西斯輕聲補充,「要不是遇到什麼變故,不然農夫不會平白無故捨棄原本的生活去掌舵。當然也不是每個農夫都能順利轉行,我只能說他很有天份。」
「所以安東尼奧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關鍵字,亞瑟忍不住問。
「這部份就交給他自己說明吧,今天晚上應該會在船長室開個小會議。」法蘭西斯說,「至於我待在這裡的理由是為了反抗。我看不慣那些背後暗地規畫非法勾當的上級,所以我罷工來這裡給他們一點教訓。伊洛普聯邦看起來結構很嚴密,事實上內部早就充滿一堆空隙。」
亞瑟看著法蘭西斯,很難想像這位平時看起來慵懶優雅的男子竟然有這種想法,「我以為你的腦袋裡只有紅酒和那些奢侈品。」
「也許這幾年參與沙龍改變了我,你知道吧,那些由貴婦主持的沙龍,有很多不同領域的年輕人在那裡交換意見。」法蘭西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那裡聽見不同的聲音,你會發現很多不同的想法。」
亞瑟不置可否,「如果回得來的話。」
他望向遠方變得越來越小的海港,陰鬱地說。
隨著太陽慢慢沒入海平面,他們已經成功甩開那艘巡防艦。勝利號的船員們陷入另一種的忙碌。法蘭西斯自告奮勇跑去廚房幫忙(他想盡各種理由說服亞瑟不要跟過來,不然他無法想像廚房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沒事做的亞瑟只好到各層船艙到處看看。
亞瑟在彈藥艙裡看到正在清點大砲和火藥的阿爾弗雷德,他開心地向亞瑟展示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新型大砲和火藥,順便給他一把短刀和火繩槍。
「我知道你比較習慣用劍,不過目前我找不到它們被放到哪去。這裡還很混亂,我必須在明天以前把這裡整理好。」阿爾弗雷德伸手抹去額頭的汗,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舉動讓亞瑟覺得有點……帥氣(雖然下一秒他馬上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
「你的傷口最好再讓瓦修檢查一次。」阿爾弗雷德說,「瓦修‧茲溫利是我們的大副,和安東尼奧輪流掌舵,同時也是我們的醫生和砲手。雖然他個性有點嚴肅,但他是個溫柔的人,尤其是對他的妹妹。你可能會看到他和羅德里希‧埃德爾斯坦常常起衝突。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不過他們只是嘴巴硬了一點,事實上他們很關心對方。」
「我知道了。」亞瑟說,阿爾弗雷德趁他不注意時偷偷親了他的臉頰。等到亞瑟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笑著躲進那些火藥堆裡面。
亞瑟朝著空氣謾罵了幾聲,卻也沒有真的去把那個偷親他的現行犯揪出來。
接著亞瑟又繼續往下走。他看到休息室裡有一位正在縫補帆布的褐髮男子,他的嘴角有一顆痣。
「羅德里希‧埃德爾斯坦。」注意到亞瑟後,褐髮男子停下手上的工作,向他自我介紹,「看來你的衣服還挺合身的,應該不需要我再修改了。」羅德里希打量他身上的衣服。
「謝謝你。」亞瑟道謝。
「不客氣,我也沒想到能做得這麼貼身。」羅德里希淡淡地說,視線突然停留在亞瑟的頸部,「建議你不要把這麼漂亮的寶石露出來,雖然我們跟一般的海盜不太一樣,但很難保證不會有人對財寶起異心。」
亞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他之前借給阿爾弗雷德的信物(不列顛女王賞賜的那枚海藍寶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回來了。
「再往下就是柴火艙,那裡沒什麼好看的。」羅德里希說,「看時間應該也快開飯了,幫我把這個拿上去給伊莉莎白保管,我等一下就上去。」令亞瑟意外的是,他交給亞瑟的是一把小提琴。
「你還兼任船上的樂師嗎?」亞瑟問。
「這原本就是我的職業。」羅德里希說,「事實上這艘船的成員,很少人一開始就決定要往海上發展。時間久了你應該會發現,這艘船的成員幾乎都是為了同一個理由來到這裡。」他輕聲地說,「或許應該說是被逼來這裡。」
「我感覺得出來你們不是普通的海盜團。」亞瑟說,「有機會的話,我很想知道你們每個人的故事。」他由衷地說。
羅德里希似乎有點驚訝,但他馬上恢復成原本的撲克臉,「看來我將樂器交給你是對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
「伊莉莎白會告訴你。」羅德里希簡短回答,「總之我很高興你終於看清我們跟那些沒有原則的海盜的差異性。」
羅德里希告訴亞瑟哪些地方可以找到伊莉莎白後,便示意他離開。
亞瑟又在船的內部晃了一圈,最後才在甲板上找到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訝異地從亞瑟手上接過羅德里希的小提琴,「羅德里希接納你了。」她向亞瑟解釋,「他把小提琴視為他的生命,而且他最痛恨的就是聯邦海軍,就連法蘭西斯也不一定能被允許碰這把琴。」
「原來如此。」亞瑟在心中向羅德里希再度道謝,卻也有點疑惑,「但我並不太清楚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妳能告訴我嗎?」
「因為這個。」伊利莎白指著他身上的衣服,整艘船上的成員都有類似的打扮,「不管你原本是樂師還是海軍提督,穿上它就等於放棄了你原本的身分。法蘭西斯不願意完全融入我們,所以他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但你卻願意穿上它、成為我們的一份子,那我和羅德里希就沒有理由討厭你。」
亞瑟尷尬地笑了,事實上他沒有想到身上這套衣服有這樣的涵意,會穿上它只是因為阿爾弗雷德拿給他,「我以為它的作用只是單純方便我們在海上生活。」
「阿爾弗雷德說他已經取得你的同意了。」伊利莎白有點不高興地說,「他說你願意對我們坦成你所知道的一切。」
「他的確有這麼問我。」但他可沒回答肯定的答案。
伊莉莎白微瞇起眼睛,「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希望等一下我們能在船長室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她說,「我並不想威脅你,但全部的船員對聯邦海軍都沒什麼好感,尤其是我。」
一提到聯邦海軍,亞瑟馬上想到一個人,「那對基爾伯特‧貝許米特上校呢?」他提起這個跟他同時進海軍學校的同伴,「他一直在找妳。」
「我知道。」伊莉莎白簡短回答,「我有聽\法蘭西斯提起,但我並不想去見他。」她輕聲說,「基爾伯特一直都在懷疑通緝中的『莉莎』就是我,但就算讓他知道事實也沒有什麼幫助。他是聯邦海軍的上校,還有一個在當海軍提督的弟弟,一定不想跟一個通緝中的海盜見面。」
「不。」亞瑟想起以前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基爾伯特,提到那位青梅竹馬時略帶失落的樣子,「我想他應該還是很想見妳一面,不管妳現在的身分是什麼。」
「柯克蘭上校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是因為你也有類似的經驗嗎?像是對你的通緝犯弟弟?」伊利莎白眨眨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亞瑟連忙辯解。
「你和阿爾弗雷德之間的關係真有趣。」她饒富興致地觀察亞瑟。
直到亞瑟覺得自己的臉正在發燙時,伊莉莎白才回到原本的話題。
「我已經沒辦法正大光明回到陸地上了,我親手殺過的人可不少。」她勾起嘴角,亞瑟很難形容她的表情,「在這艘船上的人多半都已經打算死在海上了,我也寧願讓我的屍體被鯊魚吃掉……我已經不是他認識的伊莉莎白了,就讓他繼續抱著幻想吧。」
伊莉莎白輕聲說,雖然她沒有明說那個「他」是誰,但亞瑟已經知道基爾伯特這輩子再也沒辦法見到他的青梅竹馬。
他們兩個沉默地望著漆黑的大海,直到法蘭西斯喊了他們的名字。
「看來晚餐已經好了。」伊莉莎白恢復原本的表情,「我們該走了。」
亞瑟想了一下,「妳先過去吧,我想再看一下大海。」他絕對不是想等那個還在彈藥艙整理東西的大笨蛋。
伊莉莎白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很羨慕你和阿爾弗雷德。」
她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在燈光的照射下,亞瑟沒漏看她面帶複雜的表情。
聯邦海軍的突襲讓整艘船陷入一片混亂。
阿爾弗雷德連忙升起帆布,讓風可以幫助他們航行;羅馬諾帶著望遠鏡熟練地爬上船桅;伊利莎白和安東尼奧快速地討論是否該用大砲反擊。還有其它亞瑟不熟悉的人在船上忙碌著,雖然混亂卻隱約有股秩序,不需要船長一個個下命令,每個船員似乎都知道自己該做的事,這讓亞瑟不得不佩服安東尼奧的本領。
「小少爺,這下子剩我們沒事做囉。」法蘭西斯說,「讓身為海軍少校和上校的我們來研究一下敵人吧,整艘船應該沒有其它比我們更了解海軍的人了。」
「看樣子是一艘小型巡防鑑,這附近應該有他們護送的商船。剛才你們有做了什麼會被誤認是海盜的事嗎?」亞瑟飛快地說。
「沒有,我們很快就趁亂把船開出聖馬羅,你大概不知道皇家海軍派了多少艘船堵在港口。他們最好有個好理由向聯邦政府解釋,不然法蘭西王國絕對不會乖乖被不列顛欺負。」法蘭西斯憤恨地說,似乎忘記眼前就有一位不列顛人民。
「那不列顛可不一定會輸。」亞瑟冷淡說,「但現在應該不是討論這種事的好時機。」
「說得也是。回來後修理不列顛人的機會多的是。」法蘭西斯說,「小型的巡防艦火力不大,能裝備的大砲也有限,但優點是速度非常快。幸好我們這艘勝利號也是從巡防艦改良而成,就看哪艘船的速度比較快了。」
「沒意外的話應該有辦法甩開。」亞瑟肯定地說,「對方的船吃水比我們還深,代表船上載了不少重物,只要祈禱那些東西不要是火藥就好了。」
「希望他們還記得任務的目的是保護商船,別浪費太多彈藥在我們身上。」法蘭西斯低聲說。
但法蘭西斯的話才剛說完,第二個砲擊聲就接連而來--雖然勝利號躲過這次攻擊,但船上的人都明白他們剛剛有多驚險。
亞瑟嘖了一聲,法蘭西斯注意到他的表情,「西伊洛普的海上英雄打算出動了嗎?」他打趣地問。
「法蘭西斯少校,你現在是在慫恿我出手攻擊自己的部下嗎?」亞瑟反問,「我不會做任何事,我想趁機看看這艘船的性能,還有船員和船長的應變能力,如果連小小的巡防艦都躲不過,我不認為他們有辦法去那個地方。」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那個我們都知道不能去的地方。」
「原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地了。」法蘭西斯臉上帶有一點驚訝,不過馬上就換了一個嚴肅的表情,「後悔來到這艘船上了嗎?你應該了解回來後你可能會一無所有--連上校的位置都會失去。」
「不,至少目前沒有。」亞瑟輕聲卻堅定地說,「應該說,我自己也很想親眼去確認一些我所懷疑的事情。」
話說出口後,亞瑟也很訝異自己的反應。照理來說他只是個意外被捲進去的人,他可以選擇漠不關心或離開。但這幾天他表現得像是十分在意這些人、這些海盜的舉動,甚至還搭上海盜船……這一點也不像亞瑟‧柯克蘭會做的事。
「改變得真多。」注意到亞瑟發愣的表情,法蘭西斯似笑非笑地說,「看來阿爾弗雷德徹底把你原本的人生打亂了。」他意有所指地說。
「才不是因為他呢。」亞瑟迅速吼了一句,撇頭不去面對法蘭西斯的笑臉,「我去船頭看看現在的情形。」
「等一下!」法蘭西斯喊住亞瑟,將頭上的三角帽丟給對方,「用這個擋一下你那道明顯的眉毛吧。」亞瑟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將帽子戴到頭上。
突然間,亞瑟想到一個問題,「這艘新船的金主……是你,對吧?」
「你怎麼知道?」法蘭西斯問。
「安東尼奧之前的海盜船已經被沒收,之前掠奪的財物也不可能讓他得到設備這麼好的船,所以這艘船背後的金主應該是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亞瑟質問,「我聽說你向海軍請了長假,但就連馬修都不知道你的下落,所以你打算徹底變成海盜的一份子了嗎?」
「你問的太多了,小少爺。」法蘭西斯說,他搔搔下巴,「我並沒有要成為海盜。我和安東尼奧本來就是好朋友。我們認識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傻呼呼的鄉巴佬,他們家種的番茄很有名,也從來沒想到之後會變成海盜--即使現在他的人頭賞金變得這麼高,我還是不認為他是一名海盜,他比真正的海盜還要有原則。跟他交手過這麼多次,你應該很明白這一點。」
亞瑟點點頭,「南伊洛普很多平民把他奉為英雄,我猜這是阿爾弗雷德願意跟隨他的原因。」
「他們也有類似的遭遇。」法蘭西斯輕聲補充,「要不是遇到什麼變故,不然農夫不會平白無故捨棄原本的生活去掌舵。當然也不是每個農夫都能順利轉行,我只能說他很有天份。」
「所以安東尼奧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關鍵字,亞瑟忍不住問。
「這部份就交給他自己說明吧,今天晚上應該會在船長室開個小會議。」法蘭西斯說,「至於我待在這裡的理由是為了反抗。我看不慣那些背後暗地規畫非法勾當的上級,所以我罷工來這裡給他們一點教訓。伊洛普聯邦看起來結構很嚴密,事實上內部早就充滿一堆空隙。」
亞瑟看著法蘭西斯,很難想像這位平時看起來慵懶優雅的男子竟然有這種想法,「我以為你的腦袋裡只有紅酒和那些奢侈品。」
「也許這幾年參與沙龍改變了我,你知道吧,那些由貴婦主持的沙龍,有很多不同領域的年輕人在那裡交換意見。」法蘭西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那裡聽見不同的聲音,你會發現很多不同的想法。」
亞瑟不置可否,「如果回得來的話。」
他望向遠方變得越來越小的海港,陰鬱地說。
隨著太陽慢慢沒入海平面,他們已經成功甩開那艘巡防艦。勝利號的船員們陷入另一種的忙碌。法蘭西斯自告奮勇跑去廚房幫忙(他想盡各種理由說服亞瑟不要跟過來,不然他無法想像廚房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沒事做的亞瑟只好到各層船艙到處看看。
亞瑟在彈藥艙裡看到正在清點大砲和火藥的阿爾弗雷德,他開心地向亞瑟展示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新型大砲和火藥,順便給他一把短刀和火繩槍。
「我知道你比較習慣用劍,不過目前我找不到它們被放到哪去。這裡還很混亂,我必須在明天以前把這裡整理好。」阿爾弗雷德伸手抹去額頭的汗,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舉動讓亞瑟覺得有點……帥氣(雖然下一秒他馬上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
「你的傷口最好再讓瓦修檢查一次。」阿爾弗雷德說,「瓦修‧茲溫利是我們的大副,和安東尼奧輪流掌舵,同時也是我們的醫生和砲手。雖然他個性有點嚴肅,但他是個溫柔的人,尤其是對他的妹妹。你可能會看到他和羅德里希‧埃德爾斯坦常常起衝突。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不過他們只是嘴巴硬了一點,事實上他們很關心對方。」
「我知道了。」亞瑟說,阿爾弗雷德趁他不注意時偷偷親了他的臉頰。等到亞瑟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笑著躲進那些火藥堆裡面。
亞瑟朝著空氣謾罵了幾聲,卻也沒有真的去把那個偷親他的現行犯揪出來。
接著亞瑟又繼續往下走。他看到休息室裡有一位正在縫補帆布的褐髮男子,他的嘴角有一顆痣。
「羅德里希‧埃德爾斯坦。」注意到亞瑟後,褐髮男子停下手上的工作,向他自我介紹,「看來你的衣服還挺合身的,應該不需要我再修改了。」羅德里希打量他身上的衣服。
「謝謝你。」亞瑟道謝。
「不客氣,我也沒想到能做得這麼貼身。」羅德里希淡淡地說,視線突然停留在亞瑟的頸部,「建議你不要把這麼漂亮的寶石露出來,雖然我們跟一般的海盜不太一樣,但很難保證不會有人對財寶起異心。」
亞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他之前借給阿爾弗雷德的信物(不列顛女王賞賜的那枚海藍寶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回來了。
「再往下就是柴火艙,那裡沒什麼好看的。」羅德里希說,「看時間應該也快開飯了,幫我把這個拿上去給伊莉莎白保管,我等一下就上去。」令亞瑟意外的是,他交給亞瑟的是一把小提琴。
「你還兼任船上的樂師嗎?」亞瑟問。
「這原本就是我的職業。」羅德里希說,「事實上這艘船的成員,很少人一開始就決定要往海上發展。時間久了你應該會發現,這艘船的成員幾乎都是為了同一個理由來到這裡。」他輕聲地說,「或許應該說是被逼來這裡。」
「我感覺得出來你們不是普通的海盜團。」亞瑟說,「有機會的話,我很想知道你們每個人的故事。」他由衷地說。
羅德里希似乎有點驚訝,但他馬上恢復成原本的撲克臉,「看來我將樂器交給你是對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
「伊莉莎白會告訴你。」羅德里希簡短回答,「總之我很高興你終於看清我們跟那些沒有原則的海盜的差異性。」
羅德里希告訴亞瑟哪些地方可以找到伊莉莎白後,便示意他離開。
亞瑟又在船的內部晃了一圈,最後才在甲板上找到伊莉莎白。
伊莉莎白訝異地從亞瑟手上接過羅德里希的小提琴,「羅德里希接納你了。」她向亞瑟解釋,「他把小提琴視為他的生命,而且他最痛恨的就是聯邦海軍,就連法蘭西斯也不一定能被允許碰這把琴。」
「原來如此。」亞瑟在心中向羅德里希再度道謝,卻也有點疑惑,「但我並不太清楚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妳能告訴我嗎?」
「因為這個。」伊利莎白指著他身上的衣服,整艘船上的成員都有類似的打扮,「不管你原本是樂師還是海軍提督,穿上它就等於放棄了你原本的身分。法蘭西斯不願意完全融入我們,所以他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但你卻願意穿上它、成為我們的一份子,那我和羅德里希就沒有理由討厭你。」
亞瑟尷尬地笑了,事實上他沒有想到身上這套衣服有這樣的涵意,會穿上它只是因為阿爾弗雷德拿給他,「我以為它的作用只是單純方便我們在海上生活。」
「阿爾弗雷德說他已經取得你的同意了。」伊利莎白有點不高興地說,「他說你願意對我們坦成你所知道的一切。」
「他的確有這麼問我。」但他可沒回答肯定的答案。
伊莉莎白微瞇起眼睛,「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希望等一下我們能在船長室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她說,「我並不想威脅你,但全部的船員對聯邦海軍都沒什麼好感,尤其是我。」
一提到聯邦海軍,亞瑟馬上想到一個人,「那對基爾伯特‧貝許米特上校呢?」他提起這個跟他同時進海軍學校的同伴,「他一直在找妳。」
「我知道。」伊莉莎白簡短回答,「我有聽\法蘭西斯提起,但我並不想去見他。」她輕聲說,「基爾伯特一直都在懷疑通緝中的『莉莎』就是我,但就算讓他知道事實也沒有什麼幫助。他是聯邦海軍的上校,還有一個在當海軍提督的弟弟,一定不想跟一個通緝中的海盜見面。」
「不。」亞瑟想起以前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基爾伯特,提到那位青梅竹馬時略帶失落的樣子,「我想他應該還是很想見妳一面,不管妳現在的身分是什麼。」
「柯克蘭上校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是因為你也有類似的經驗嗎?像是對你的通緝犯弟弟?」伊利莎白眨眨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亞瑟連忙辯解。
「你和阿爾弗雷德之間的關係真有趣。」她饒富興致地觀察亞瑟。
直到亞瑟覺得自己的臉正在發燙時,伊莉莎白才回到原本的話題。
「我已經沒辦法正大光明回到陸地上了,我親手殺過的人可不少。」她勾起嘴角,亞瑟很難形容她的表情,「在這艘船上的人多半都已經打算死在海上了,我也寧願讓我的屍體被鯊魚吃掉……我已經不是他認識的伊莉莎白了,就讓他繼續抱著幻想吧。」
伊莉莎白輕聲說,雖然她沒有明說那個「他」是誰,但亞瑟已經知道基爾伯特這輩子再也沒辦法見到他的青梅竹馬。
他們兩個沉默地望著漆黑的大海,直到法蘭西斯喊了他們的名字。
「看來晚餐已經好了。」伊莉莎白恢復原本的表情,「我們該走了。」
亞瑟想了一下,「妳先過去吧,我想再看一下大海。」他絕對不是想等那個還在彈藥艙整理東西的大笨蛋。
伊莉莎白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很羨慕你和阿爾弗雷德。」
她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在燈光的照射下,亞瑟沒漏看她面帶複雜的表情。